前天的杭州西湖区文创大会上，身着节日盛装的机器狗们，跳舞、比心、跟观众撒娇。另一边装扮成“哪吒”的人形机器人，几个亮相动作就引来了观众的喝彩。
这些炫酷表演的背后，始终跟着一位穿粉色外套的00后男生。他叫季元杰，在表演间隙，小季会细心地帮这些机器演员们整理服饰。
柳明烨 摄
“这些机器狗都是老演员了。”小季说，自己已经跟机器狗们一起度过了许多节日。尤其是今年春节以来，几乎一天一场表演的节奏。
而随着机器狗爆红，像小季这样“硬控”机器狗的年轻人，也引来了人们的关注与好奇。
台前导演幕后维护
最怕机器狗“断开连接”
记者再次见到小季时，他依然穿着那件粉色外套，这几乎成了他的“工作服”。
“我不想穿得太正式。粉色看着比较呆萌，和叫“笨笨”的机器狗比较配。”小季说，现在机器狗和机器人商演的需求很旺盛，大多要提前半个月预约。租赁的行情也很火爆，集中于景区、展会、开业活动等短期表演的需求。
“前天去温州跟客户洽谈机器狗应用落地方案，昨天赶来杭州表演，今天又接待客户来公司租赁机器狗。”小季的日程都跟着机器狗走，他的朋友圈主角也是机器狗。最近几个传统佳节，小伙子都是带着狗狗在表演中度过的。
方力 摄
小季是温州人，学的是计算机专业，去年入职杭州汪星人科技有限公司。100多天的时间里，他已经带着机器狗走过20个城市，平均每周出差一次。除此之外，日常他还要负责机器狗的检测和维修，因此他的工位上除了电脑，还有不少螺丝和扳手。
参加商演时，小季台前要做导演，幕后要做维护，“就像带着一群孩子上舞台，要盯着动作齐不齐，步伐美不美。”
方力 摄
他说自己最怕机器狗突然“断开连接”，出现不协调的“尬舞”。毕竟，排练时能直接把“调皮”的小家伙拎下来，但正式表演不能出岔子，所以自己总是捏着一把汗。比如不久前小季带机器狗跑了人生第一场“半马”。发令枪一响，选手们纷纷冲了出去，机器狗一下淹没在人群中“失联”了，为保证参赛者的安全，小季立刻停止了程序，一路狂奔寻找机器狗。
“硬控”机器狗的他
细心、爱钻研、动手能力强
在采访中，记者注意到一个细节。小季会下意识轻拍一下狗狗，让它们保持趴下的姿势。“我不想它们太累”，小季解释，电机是机器狗的“命门”，长时间保持站立或者夸张的动作，很损电机，“机器狗表演频繁，有时难免磕碰，我会很心疼，总想用各种方式去补漆和修复。我觉得它们并不是冰冷的。”
方力 摄
生活中，小季也是一个细心、动手能力强，爱钻研机械的男生。“前阵子旧手机屏幕坏掉了，换一块要三四百元，我就自己学着换屏，很快搞定。”小季说，他一贯擅长硬件，机器人操控人员是他从事的第三份工作，“我应聘的岗位是机器人维修，没有硬性的学历门槛，主要考察有没有硬件工作的基础和经验，动手能力强、吃苦耐劳、学习力好是关键。”
今年春节，小季第一次没回老家过年，他和家里人说自己正带着狗狗赚钱。春节期间，他带着人形机器人参加北京AI庙会，给游客表演川剧变脸，收获了满堂喝彩，这让小季感受到一种未来已来的激情。他在接受央视采访时说，希望未来能推动机器人真正走入寻常家庭，拥有人文关怀的温度。
柳明烨 摄
杭州禾谷智高机器人（杭州）有限公司战略顾问李晓军告诉记者，机器人产业一定会形成一次人力资源市场变革。像小季这样的机器人操控人员，属于初级工程师，虽然没有名校光环，但能吃苦耐劳，一样会受到欢迎，“以后大模型下会两极分化，要么动手强的，要么超脑型的，都能找到自己的舞台。”
潮新闻记者 方力 实习生 柳明烨